奥蒂列特_Odelette

人生这么苦,你吃一颗糖。
APH一般搞东亚,过激洁癖别创我,我打不过你。
🎾立海/比嘉,可在合集导览。
注意避雷!!!!

无题。(白录音X魏全能)

是写给对象的,有一天我在办公室听到歌舞导演听着demo说,“是不是全天下的录音老师唱歌都很难听,都影响我对歌曲的判断了。”

就和对象讨论起仍旧做着自己专业的白会是什么样子,一定是个很凶的录音老师吧!所以这篇里面的白录音是个白怼怼。

没什么预警,感觉雷了就退出来,别勉强自己!


-正文-

魏大勋时常觉得,自己优秀的忍耐力和自制力,其实有一大部分仰赖于白敬亭。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鲜嫩的刻苦的练习生,在经纪公司的呵护与试炼中不断努力着,满心希冀着出道的那一天。

彼时白敬亭是个录音专业的大学生,快毕业了在录音棚跟棚实习,正好赶上give me five录出道曲,负责做修音助理。

一定程度上说,白敬亭掌握着魏大勋最远古的黑历史,毕竟没修音过的男团合唱一般人是难以触及,也难以想象的。

 

魏大勋虽然被公司明令规定了与人交往的分寸,白敬亭乍一看也内向又嘴欠,但年轻气盛的男生们一来二去难免打得火热。魏大勋在经纪人与队友的排挤中时常把白敬亭约出来打游戏,白敬亭每天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就超乎五行之外不在三界之中,每每挂着硕大的黑眼圈和一头乱糟糟的自然卷赴约,话也不多说,两人拿起手机就开始上分。

他们后来一直合作到了这个组合被迫解散,说是合作,其实也是被迫合作,魏大勋只是个男团成员,而传媒行业竞争激烈,白敬亭也只能作为没有选择权的实习生跟着这个摇摇欲坠的男团,硬生生做了5首单曲以及无数支综艺晚会活动的假唱录棚,活活实习了一年才在棚里签了正儿八经的劳动合同。在甲方长期的摧残下口条已经臻于化境,从北京人惯有的贫进阶到了毒舌,照他的话来说,生活不易,灵魂污染。

魏大勋满怀梦想与热爱,该怼的还是要怼,每次都恨不得把白敬亭毒语连珠的舌头打个结。但他心里也明白,快节奏的娱乐圈里,口水歌虽扰人清静但也只有口水歌最与时俱进,白敬亭没得选,他同样没得选。

 

没得选的还有资本的翻云覆雨与大环境,风雨飘摇的男团终于糊了,从公司大楼走出来的魏大勋,面对着12岁起就几乎没认真见过的广袤世间,突然有了一种获释出狱的感觉,连阳光都夺目得不真实,手中拖着的小行李箱只能带走一些少得可怜的私人用品,无端成了这些年的具象浓缩。

他还来不及回味十几年的练习生涯,提示音伴随着手机忽地在他掌心嗡嗡震了一下,微信语音里传来白敬亭初心不忘般欠揍的京腔。

“出了这么多歌不会还是穷光蛋吧?房东要把房子给儿子结婚用把我赶出来了,咱一起找个房子合租?”

两人迅速汇合,过惯了吃食堂住宿舍的魏大勋开始对接凡尘俗世。

白敬亭工作的录音棚附属于全国数一数二的mg电视台,在较为偏僻的地段,附近几个小区的房子很集中,他俩跟着中介在周边兜兜转转了一整天。白敬亭对外人是个闷葫芦,魏大勋只能毫无常识但热情地顶上主动和中介交流的角色,但每到关节时刻白敬亭又会冷不丁地来一句诸如“采光不够好”“水压好像不行”,切中扼要地提出看下一套房子。

最终,两人在傍晚时分挑中了一套坐北朝南,窗户正对一个小型郊区公园的绝妙两室一厅,白敬亭主动承担主卧较高的租金——美其名曰方便放鞋,一鼓作气还喊来房东把合同签好了。为了庆祝,白敬亭立刻携魏大勋前往最近的火锅店——离出租房路程仅10分钟不到,白敬亭也考虑了进去。

“今天别想再用保护嗓子搪塞,辣锅你逃不过的。”白敬亭熟门熟路地点好自己爱吃的,留了空间把菜单递给魏大勋,“况且你那嗓子保不保养也都唱那样。”

魏大勋听惯了他的嘲讽,自觉这已经算是白敬亭春风般温暖的措辞,没当回事,转念心想反正刚刚失业,前途未卜,没了经纪人密不透风的管控,放纵一次也未尝不可。

“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肥牛下锅,白敬亭想起一整天也没看到魏大勋有什么明显的感情起伏,便不轻不重地提起。

“接下来…再找个公司当练习生吧。”魏大勋一边吃下一颗鱼丸一边轻声回答。

低着头的魏大勋没有等到料想中的讥讽,他抬眸,有些疑惑地望向火锅腾腾气雾对面的人影。

而桌子的对面,热腾腾翻滚的火锅在白敬亭眼镜上立刻聚拢的雾气,掩去了他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

又过了片刻,他才伸出筷子去锅里捞肥牛,轻缓道:

“其实你们这糊团,也就修你的音轻松点。”

遂一锅两人,大快朵颐。

 

花了一个星期,魏大勋就休整一新,重整旗鼓,这天中午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正瞧见白敬亭在客厅爱不释手地摆放鞋盒——一个星期,主卧已然承担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

“小白!”魏大勋低声喊他,“你会剪音乐什么的吧?”

“……记性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白敬亭没回头,但语气已经自带白眼,“你以为我每天上班在干什么?”

魏大勋赶紧走出房门凑上去,出于谨慎不敢抬动鞋盒,只能伸出手指帮忙稍稍扶正了其中几个,讨好地再靠近一些,

“我找以前认识的圈里朋友问了问,说我还是做套简历和作品什么的,投给公司也方便,我想……”

“市价,我也算不上百万修音师,看你可怜打个九五折。”白敬亭没有一丝犹豫。

 

魏大勋这个甲方比白敬亭想象得还要省事,录音棚最近接了mg电视台节日晚会的音乐工作,白敬亭负责两个节目,工作不轻不重,早期晚上还能按时下班。他本来想,这么久以来,魏大勋张嘴他就知道要跑哪个调,也知道魏大勋的嗓音最擅长唱押an的句子——小破团的每一首歌全都经他的手,挤出时间做个优秀的作品集锦简直是手到擒来。

而魏大勋闲来无事,等白敬亭一下班就屁颠屁颠搬着椅子进他房间,在鞋盒里夹缝求生看人怎么操作软件,却完全没管白敬亭如何做出成品,一股脑儿把个人资料和从小到大的上到春晚伴舞下到班级三好学生的所有丰功伟绩打包发送后,就乐得边看边夸白敬亭牛逼。

“你还会主持哪?”白敬亭把现场官图和硬照分门别类后,从文件夹的犄角旮旯拉出一个视频,尚且清晰的画面里是某个地级频道的特别节目,魏大勋作为副mc出镜,发挥得还挺好。

“啊,啊……团里刚同意接个人资源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有邀请就去了。”魏大勋茫然地眨眨眼。

“你这小网剧我记得……”白敬亭一一数过魏大勋当配角当龙套当特演的电影电视剧文档和剧照,又发现了一个标着魔术的视频文件,惊为天人道,“我靠,你连魔术都会!”

“……也是去蹭节目的,不难学。”魏大勋越说越心虚,脖子都有点缩起来,“人家要你上就不错了,轮不到我选择嘛,是不是很拿不出手啊?”

白敬亭匆匆浏览完那些魏大勋五花八门乃至千奇百怪的才艺展现,百感交集,难以言喻,皱着眉头凝重地转了转脖子。

“……可能要给我多点时间做。”

 

简历完工,还没等魏大勋光荣再就业,白敬亭眼看着忙了起来。晚会节目的音乐是业界著名的毫无审美,但极有难度的——白敬亭要一直跟着节目内容更迭,换艺人换歌换风格都是常有的事,修修补补也就罢了,自然还有推掉重来,甚至是“还是最初的那版不错”。

单单是麻烦也作罢,世风日下,最终配合时下流量挑的歌还是网络神曲的串烧,白敬亭完全不接触那几个风靡全国的短视频软件,刚搜来原唱就恨不得破口大骂,难听,心里话就是难听。

天气转凉,增添衣物,初步确定节目形式后白敬亭去台里和导演组开完会,就立刻扎进棚里工作起来,大晚上回来倒在床上不听2小时rap洗耳朵不罢休。

魏大勋保持着早睡早起勤锻炼的好习惯,这天都早上8点多了从公园晨练回来,刚落座喝点凉茶,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打开家门撞了进来,笔直栽到了沙发上,抬起颤抖的手摁在手机屏幕上发了条微信语音。

“最新的demo发过去了,我睡了。”

人就脸朝下,了无了生息。

魏大勋曾经还常调侃白敬亭白白嫩嫩的,收拾收拾也能出道,如今看着他胡茬好一阵忘了刮,一头卷毛加上铁锅盖刘海,栽倒之前都没取黑框眼镜,铁直男专属的格子衬衫和深色外套,下了决心再不提这事。

他蹑手蹑脚靠过去,想给白敬亭换个姿势,至少别让他睡落枕的回头又骂骂咧咧,伸手把白敬亭的手机抽出来——还没有锁屏,白敬亭显然是昏过去的。

魏大勋没有窥探室友隐私的兴趣,此时只是微信自己叮咚闪出一条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屏幕上停留着的聊天窗口对面备注的是歌舞导演,发来一个擦汗的表情,随即是一句话,

“小白,你以后别自己唱小样了行不,都影响我对歌曲的判断了。”

鬼使神差地,魏大勋往上翻了一屏,有白敬亭发过去的文件。他低头看了看昏死过去的室友,放心大胆地点进播放。

没听两句就暂停退出。

魏大勋的文化水平不高,若让他形容,只能说仿佛身处无边无际的大沙漠里,白敬亭的歌声就像风沙,让他不见前路,难望来途,坦荡荡的沙丘上,还刮得他脸疼。

魏大勋对歌舞导演的回复深以为然。

 

从此之后,白敬亭做的小样都由魏大勋配唱一遍再发给导演。白敬亭只说是朋友帮忙。偶尔几次歌舞导演也会随口提起这个声音很耳熟,但魏大勋脱离出来的声音远比在男团里沉稳独立,虽然比不得惊艳全场,但白敬亭搪塞几句,反而好作开脱,顺利应付甲方。

 

晚会还在如火如荼地准备,他们率先迎来了第一个共度的跨年夜——去年魏大勋跟着男团通告去了隔壁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而白敬亭结束他们的录棚,在家睡了一天一夜。

他俩备好零食,温温暖暖地在沙发上一边开黑一边打开电视挂着mg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开场舞过半,白敬亭冷不丁地嘀咕一句。

“半开麦,又唱又跳的挺厉害。”

魏大勋刚收了一波兵线抬头瞟他一眼,忍不住笑起来,“懂得挺多啊,你都听得出来?”

“不用听,基本全场都是还音——就是假唱,上晚会的哪有敢正儿八经展现业务能力的,搏个出场赚脸熟。”白敬亭白了他一眼,言语平静,端起啤酒下肚,接着配合魏大勋的操作在游戏里打了个进攻的口令。

晚会过了一小半,他们这盘膀胱局也终于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魏大勋抬眼瞅了白敬亭一眼,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这不电视台开始做那个……NZND了嘛,你应该知道的,选秀出道,我想——”

他心里沉甸甸的,有些担心白敬亭的意见,毕竟白敬亭这个人虽肉体在圈里摸爬滚打良久,但好像魂就是飘在天上做神仙,连看个跨年演唱会也以睥睨万物的姿态张口就来。

“什么收音,真的像屎一样。”

“假唱还不认真对口型,这已经不是业务能力的问题,是人品问题了。”

“靠啊魏大勋,这什么野鸡团,vocal还不如你呢。”

“这把年纪了还要唱唱跳跳,魏大勋看看你的未来。”

 

魏大勋就是觉得白敬亭其实是看不起这个圈子的,前辈都在吃老本,新人都在赚流量,他们认识了这么久,白敬亭和其他艺人导演之流也甚少私交,朋友圈只会推rap,脾气来了甲方都敢怼,工作就只是在应付与交差中度过。

 

魏大勋无端地这么想,又无端地开始在乎,被埋汰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想知道白敬亭到底对自己做偶像怎么想的。

——因为他给他做的作品集分明十分用心,此时此刻还和他在沙发上一起打游戏。

 

“去呗,不然我给你做的简历是准备扔水里听响啊?”

好在白敬亭还是那副嘴脸,低头又开了一局催他赶紧接受邀请,魏大勋悬着心,想不出继续问下去的理由,却觉得彼此想到一块儿去了,仍旧高兴地点点头。

 

事不宜迟,没两天魏大勋就联系好节目组,清好了行李准备出发。白敬亭熬了个大夜终于完成了所有音乐定稿,居然悄没声地爬了起来,像个游魂一样喊住了门口的魏大勋。

“得一两个星期没手机呢,别太想哥哥。”魏大勋开着玩笑。

白敬亭听得出他言下之意,顿了顿便回话,

“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万一见鬼了留到第二轮呢?”

魏大勋自然当这是鼓励。

“——那你觉得我会翻红吗?”

他几乎都能想象白敬亭接下来会在眼镜下翻个白眼,朗声问你红过吗?

 

可白敬亭只望着他,让魏大勋兀自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站在录音室里,白敬亭坐在玻璃外的控制台边,拿着小本本边记着录音老师的叮嘱,然后一一扫过他们几个,最终又低下头去。

魏大勋根本想不出什么煽情的描述,因为那时白敬亭就是面无表情,他们之间毫无瓜葛,没有平白无故互相珍重的理由。

可眼下他从白敬亭的眼神里读出那么点动容,稍纵即逝,他也形容不出。

白敬亭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都有些突兀,

“你这么全能,不如换个名字出道吧。”

魏大勋仅仅愣了片刻,便觉得好似冰雪消融,豁然开朗,只想大踏步迈开路途。

“行,就叫魏全能呗?”

 

只等门不轻不重地关上后,白敬亭忽地褪下那一副梦游脸,掏出手机在微信通讯录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打着普通备注的联系人点开。往上翻了几页,是半年来零零散散邀请自己一起做rap工作室的说辞。

白敬亭反复看了看,切离微信,先在淘宝上转了一圈自己收藏的球鞋店铺上新,又打开网银看了看储蓄卡余额和信用卡新申请的额度批复,最终才回到这个聊天窗口,认真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好,我今天就辞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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